第2章 成交

“你叫什麽名字？今年17歲，高三？”

“每天早上七點鐘就要來學校學習，畢業班真是辛苦。”

“你手中的水性筆牌子是叫做[晨光]？還真是少見。”

“前排的那個女生是你朋友吧？長得很可愛呢。”

……

金·富力士一刻不停地說著。

他很清楚，眼睛的主人必定能聽到他說話，既然如此，當然要不遺餘力的說，以便確定更多的東西。

前不久，金確定自己應當處於某個人精神視聽交界鉤織的世界裏。而這個人，顯然就是現在正盯著黑板聽講臺上老師授課的女孩子。

“早上看你睡衣上的小花兒很可愛呢，是今年流行的款式吧？”

“不過早上光啃面包喝牛奶還是不夠的，應當配上一些蔬菜更好。”

“這個數學老師講課的方式真是枯燥，就沒有學生提出意見麽？”

“恩？上數學課做外語作業，你不乖哦，不過我很欣賞……”

……

[閉嘴。]腦袋裏簡直是吵翻天，慕言終於忍不住在心裏道。

就在剛才，慕言確認自己得了某種類似精神分裂癥的病癥，因為莫名的自己的腦袋裏多出了一個人，而且無時不刻不跟機關槍掃射一樣劈裏啪啦，以示他的存在。

慕言初步確定，自己應該是分裂出了一個男性人格。名字還叫做金·富力士。媽的，這麽快就連名字都有了。慕言微微蹙起眉頭。

“……”金頓了一下，“我確定你剛才沒有動你的嘴巴，那麽就是在心裏和我對話。”

[可以的話我一點也不想和你對話，不過你實在是太吵了。]

“……你似乎一點也不意外？”

[不，我意外得很。]

“？”

[我一向以為我的精神狀態還算穩定，可沒想到這麽早就出現精神分裂的癥狀，實在令我意外。]

“……你是不是弄錯了點什麽？”

[你叫金·富力士？]

“恩。你呢？”

[竟然還是個外國名字，我外國小說看得不多呀。真是怪了。]

“……”

[你是今天早上才出現的？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嗎？]

金順著慕言的視線，看著桌上數學書壓住的英文格子本，“和平常一樣，走近某個遺跡，若說什麽特別之處，大概就是我不記得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。”

[啊。我現在相信你是我的分裂人格了。記性一樣的不好。]

“……我必須告訴你，你真的搞錯了點什麽。”

[是嗎？哦，對了，順便告訴你，我叫慕言。以後請多多關照，是這麽打招呼沒錯吧？]

“嗯。我也認為，需要你多多關照。”

“要不下課以後，陪我四處轉轉吧。”金提議。

[駁回。]毫不猶豫。

[要知道高三畢業生可是很忙的。]

“可我想找回家的道路啊。”金感嘆著，“要不能讓我從這裏出來也行。”

慕言緊皺眉頭思索了下，[你是想尋找自我毀滅的道路？] 她在作業本上寫下一句完整的英文，[至於把身體交給你這種事，我是不會答應的。]說出這樣有歧義的話。

“那我們做個交易吧。我在非必要的時候不出聲，你抽出空餘時間陪我去指定的地方。”

[如果不同意你就不分場合不分時間的大吵大鬧？]

“……這麽解釋似乎也可以。”

[每天中午一個小時。]慕言果斷道。

“成交。”第一回 合，金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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